车辆被卸去了轮毂也有一人多高,这些车辆被一字排开,将官道挡的严严实实,成为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后面的 项人死死的阻挡在了起来。 二百随乐天西行的汴都 军虽然没有经历过实战,但都是汴都 锐中的 锐,初次接战未必是这些见过血的 项人对手,但有了这一层车阵的阻挡,凭借着手中的弓箭防守还是不成问题的。 宋军被围在中间,再加上车辆形成的屏障,后面围追的 项人只能听到前面的厮杀声,并看不大清前面的战况。 “兄弟们加把劲,前面有无数的宋人珍宝在等着咱们呐……” 后面五百 项人的首领坐在马上,催促手下试图将这些车子移开的同时,大声的蛊惑着手下士卒,将士气 发到最大。 显然这些西夏人事前知道,这支宋军队伍上带有大量珍宝,虽然在之前的攻击中造成了些许的伤亡,这些 项人继续对守在车旁的宋军发起攻击,并试图将挡在路上的车辆搬到一旁去。 嗖!嗖!嗖…… 斗大的物事随着破空声从宋军那边飞了过来,有攻到车辆近前试图将这些车辆移开的 项人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更有些落在了 项人的怀里。 当那 项人看清落在怀中的事物时,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忙丢落在了地上。 那落在这 项人怀中的是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不仅散发着热乎乎的温度,那 也与活着一般,还在滴滴哒哒的 着鲜红的血渍。 再仔细看这些落在地上血淋淋的人头,一个个光秃秃的脑门均是留着各式各样的髡发,这显然不是绾髻的宋,而是 项人的头颅,这说明了什么,这意味着前面负责堵截的人失败了,而且损失惨重。 落在地上的人头足有数百个,看着这些人头,后面对宋军围追的 项人虽是经历过战阵厮杀,此刻也是不由的停了下来,每个人的脸上写 了惊讶与恐惧,连同向前冲的勇气也没有了,畏惧的向后退去。 就在这些 项人犹豫之际,只见前面的负责阻挡的宋军齐刷刷的向两边排开,随即有数十名宋军士卒押着几十个髡发的 项俘虏,走到两军 战的前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头颅被高高的挂起。 当这些 项人看清这颗头颅的时候,不由齐齐的大吃一惊,这颗头颅的主人正是前面围堵宋军的头目。 只见这些宋军将押来的 项俘虏一字排开,让其硊在了地上,随即有宋军将领大喝了一声,只见旁边负责押解的宋军士卒手起刀落,伴随着一朵朵血花绽放,一颗颗大好的头颅从脖子上切了下来,掉落在地上转着圈圈,失去控制的尸体扑嗵一声栽倒在地,从脖子里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 看着自己的同泽在眼前被敌人砍了脑袋,任谁都会心头火起, 脑子都是报仇的想法,但很快冷静了下来,从之前自己这些人将这支宋军围在中间,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光景,前面的五百人便被人家杀的杀、俘的俘,自己这些人能挡得住这些宋人么?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几个人,便是后面这支 项人的首领此刻心中也是畏惧了起来。 一支军队最重要的就是士气,战场上的军队失去了士气,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 “撤……” 山谷间的风 面吹了过来,浓烈的血腥气息涌出鼻间令人做呕,再看前面的这支宋军,正用着如同虎 一般的眼神来看着自己,这支 项人的头领再也承受不到宋人带来的威慑,拨转马头向北跑去。 看到首领逃了,一众 项人也纷纷跟在后面退去。 “不战而屈人之兵,中书大人好生的厉害!”常昆来到乐天近前笑着说道。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乐天摇了摇头,忙吩咐道:“常指挥使,快派人去割沓寨报信,请求守将接应!” “末将得令!”常昆得了乐天的吩咐,忙派手下人去割沓寨报信求援。 随即乐天又吩咐道:“猫九,你快带人打扫战场,我们上路!” 捡能用的车子将轮毂装上、又套上马匹,乐天一行人继续赶路,只不过在路上加强了警惕,同时也加快了速度。 车辆损毁不少,兰朵公主改乘马匹,催马来到乐天近前,叫道:“喂,宋人,之前你将我父皇给我的陪嫁都扔了出去,你什么时候赔我?” 西夏本是游牧民族,民风 犷,不会骑马会被视为 辱,莫说是兰朵公主,便是这些在身边侍候的 娥们,个个也都上骑得了马拉得开弓。 对于兰朵公主的语气,乐天很是不 的翻了个白眼:“殿下不要那么没有礼貌好不好,怎么说本官也是你的夫婿,更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这样称呼本官,下次再开口的时候,一定要按我大宋的规矩开口唤我官人!” 对于乐天的话,兰朵很是不屑:“按我们 项人的规矩,丈夫有权务与义务保护自己的女人,若是没有这能力,自家的女人被人抢走了,也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 项人果然彪悍,乐天不由无语。 “公主!” 娘粘伊催马来到兰朵公主近前轻声唤道,显然有提醒的意思。 兰朵毕竟是 项人,看着乐天命令手下砍那些 项人的脑袋,心中还是很不舒服的:“先用金银让那些人自己 了阵脚,然后袭杀,你们这些汉人果然狡诈。” “难道乐某就应该被那些 项人杀么?”乐天很是不 ,看了眼兰朵公主,哼道:“公主莫要一口一个汉人的,如果为夫没有说错的话,殿下的曾祖母与祖母皆是汉人,惠宗与当今大夏的国主亦是 项与汉人混血的血统!” 乐天说的没错,兰朵公主的曾祖母与祖母便是西夏历史上有名的大、小梁太后,前后掌握西夏权柄数十年。 对于西夏国内的那些事还有自己的血统,兰朵公主不想与乐天纠 下去,追问道:“好罢,官人,你打算怎么赔?” “损失怎么样?”看到手下将所有事情打理妥当之后,乐天向身边的尺七问道。 做为家中下人,尺七自然要帮乐天打理事务,尺七忙过来回道:“回官人的话,小的 略的统计了一番,夏国国主与公主殿下陪嫁的金银器物虽然损失了些,却还不算严重!” “两军阵前的刀光剑影里,能活得一条 命己经很不错了!”看了眼兰朵公主,乐天说道。 兰朵公主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心中也清楚的很,相比较于 命而言,钱财都是身外之物,但就是怎么看乐天心里总觉得气不顺。 “你知道是谁来拦劫我们的么?”兰朵终于说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不知道!”乐天有几分负气般的回道,将头转向一边唤道:“常昆……” “下官在!”听到乐天呼唤,常昆忙凑到近前。 “将负伤、阵亡的兄弟统计一下!”乐天吩咐道。 “是!”常昆言道。 看乐天有意冷落自己,兰朵公主心中也是有些失落 的,不管怎么说今 是 项人围杀自己这些人的,兰朵心中总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看着行进中的士卒,乐天放大了嗓门,说道:“诸位随乐某西行夏国的兄弟在返回大宋后,可来本官长随屠四这里领取一百贯赏钱,权当是本官的一点谢意,还望诸位兄弟莫要推辞,受伤的兄弟酌伤情领取,至于阵亡的兄弟,本官会给其五百贯以做其安葬养家之用。” 立时间 呼声四起。 常昆忙勒马说道:“还不谢过中书大人!” …… 与乐天并骑而驰,许将有意落后半个马头,以示对乐天的尊敬,口中带着疑问言道:“之前战事时抓到的 项俘虏,中书大人未加审问便杀了,难道中书大人真不想知道这些 项人是受谁指使来截杀大人的么?” 出乎许将的意外,乐天却是反问道:“这些对于本官来说重要么?” “之前卑职之言也只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但至少要知道是什么人对 中书大人不利,中书大人也好早做准备!”心中不大明白乐天的意思,但许将还是按自己的思路将话说了出来。 乐天一笑:“只要是 项人就行,至于是哪些 项人,那是朝廷要追究的事情了!” “朝廷追究的事情……”听乐天这样说,许将不由的苦笑了起来:“明是明、暗是暗,表面上的事情与事实的真相总有差距的,若是朝廷想深究此事,恐怕还是要落在皇城司与职方馆的身上!” 这些 项人是谁派来的,乐天心里早己经明白的七七八八,截杀自己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除了那辽国通事局的陆天方还会有谁。 乐天之所以这样判断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献上:第一,自己身在西夏境内,西夏人才不会想让自己死在西夏的地界上,眼下宋夏议和尚未完成,如此来正好给大宋以征伐西夏的口实;第二,乐天仔细观察了这些围杀自己的 项人,这些 项人的战斗力太差,比西夏正规军队差的不止一个层次,而且身上也没有穿西夏人的军服号甲,手中的兵器也是杂 无比,显然不是西夏的正规部队。 所以乐天判断这两支围截自己的 项人,应该是附近 项部落里青壮,受人蛊惑后来打|劫自己的,至于蛊惑的人想来应该是大辽通事局无疑,毕竟辽国眼下巴不得大宋与西夏打起来,免得宋金合盟。 正在行走之际,前方尘土弥漫,乐天一行人不 惊疑,忙命队伍停了下来,以备不患,。 片刻后派出的斥候回来禀报,割沓寨的宋军得到通报,带兵来 乐天一行。 有了这些人的接应,乐天原本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