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窗帘的细投映在木制地板,像一条亘古不变的长河,谁都不知道里面是骸骨还是星光。 沈醉越过那条“沟壑”,将眼神晦暗不明的亚恩拥入怀中,“是真的,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在亚恩的耳垂落下轻柔的一吻。 “晚安。” “晚安。” 亚恩将自己包裹在软绵绵的被中,酒红的长发散在洁白的枕套。突然,他觉手掌被什么东西了一下。 是一条神力触手,它没有像之前一样狗狗祟祟地摸,而是将自己拧成一个心,再不确定地碰了碰亚恩的手腕。 亚恩低低地笑了,“来吧。” 触手嗖地一下抻直,再十分迅速地在亚恩的手腕,触手上的盘微微张开,恋恋地附在腕骨。 “别闹,快睡。” 触手安静下来,另一个房间的沈醉心意足地打开星脑翻出自己今天发的求助帖。 此时的帖子已经被顶了上千层。楼主的突然消失让广大雌虫纷纷猜测。 突然,半夜11:26,关注此帖的虫子们都弹出一条信息。 楼主【在一起啦!雌父也同意啦!谢谢大家的关注。】 【我他,胜过我的生命。】 第32章 我是一个风车 光渗进卧室,亚恩渐渐转醒。 手腕上的触手已悄然离去,只在洁白的手腕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像一块供在佛前的白玉染上一抹朱砂。 柔软粘腻的触好似并未因离去而消散,昏暗的屋内,那种从未有过的情蓬迸发,瞬间枝繁叶茂。 亚恩作为军人,作息一向规律,每天早晨六点准时起,这放在虫族抑或地球都是很早的存在。 但他的“舍友”是沈醉,沈醉何许人也,接受过9年义务教育、曾从高考、保研、申博中厮杀出的社会主义新青年,再加上每天需要勤勉练剑,就算一朝穿越,也改不掉早晨5点雷打不动起的习惯。 “早上好。”亚恩扶着二楼的围栏,热气从一楼腾腾上升,缭绕的烟火气中一双鎏金的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贪婪。 沈醉听见了悉的声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将装在陶瓷锅中的汤摆在餐桌中间,掉隔热手套仰起头,一双幽黑的眼睛闪闪发亮,“亚恩,早上好!” “哎?你今天不去军部?” 往常的亚恩都会在早饭前换上一丝不苟的黑金军装,连衬衫扣子都会扣到最上面一个。但是今天,亚恩身上还穿着黑的真丝睡衣,将出的皮肤衬得雪白,垂顺贴身的布料将亚恩的身材完美勾勒,整件衣服只有一不不细的带子,堪堪遮住“园”。 沈醉觉自己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神力实体触手又蠢蠢动,他脑海里不自觉地想到:只要轻轻扯一下带子,就能看见梦寐以求的“光景”。可以将头埋在柔软却富有弹的..... “今天不去。”亚恩清冽的声音让沈醉从令智昏中离,他仿佛从梦中惶然惊醒。他狠狠掐了一下自己,又使劲甩甩脑袋将脑子的黄废料清扫干净。 这种情况不对,很不对。 沈醉承认自己对亚恩存在望,但绝对不可能每时每刻都忍不住上下其手。第二次觉醒后,神力的源头仿佛被安置了一个放大器,将他最隐秘的望成千上万倍地扩大。 还好他骨子中刻着对亚恩的尊重与意,但如果是其他的呢?比如,暴、冷漠、自私.... 就像帝国的雄虫一样。 他突然打了一个寒颤,皱着眉头,觉碰触到了什么不能被发现的秘密。 “你怎么了?”亚恩察觉出沈醉转瞬即逝的恐惧,他快速下楼,睡衣随着他的走动出畅的小腿,肌在薄薄的布料下若隐若现。 这回,沈醉集中注意力,神力确实不像之前一样躁动不安。他将亚恩拉到椅子上,把刚才还不成逻辑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诉了眼前的虫子。 沈醉一直坚信:恋人之间,任何事情都不应该隐瞒,更不要打着在意的旗号进行“善意”谎言,彼此扶持、相互信任方能长久。 沈醉表达得有些混,他自己都没明白其中是否存在关联。 听到这些仿佛天方夜谭的猜测后亚恩并未反驳,他沉默了好久缓缓开口:“其实不光雄虫,沈醉,你没觉虫族和野兽只有一线之隔么?” 得益于今的偶然,亚恩突然想到很多事情,那些从小被灌输的常识仿佛一瞬间被连成珠串,叮铃咣啷地宣誓它的存在。 在沈醉震惊的眼神中,亚恩继续道:“如果那天我神海彻底崩溃,狂化无法挽回。”他顿了一下,仿佛不愿揭血淋淋的事实,“我将变成一堆没有思想的块。” “雌虫天就是追逐雄虫的信息素,这真的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么?”亚恩若有所思,语气很轻地说着:“沈醉,我不知道。” 空气仿佛在凝滞,一种未知的绝望在亚恩的心里陡然升起。 “我也不知道。”沈醉握住亚恩的手,害怕褪去剩下坚定与信任:“但我们可以一起去寻找真相,就算在途中死亡,曾经的努力就证明我们一直在有思想地活着。” “这就足够了。” “对,这就足够了。”亚恩也紧紧回握住沈醉的手,他们双目对视,不约而同地粲然一笑。光透过窗外细碎的树叶偷偷亲吻客厅的木制地板,它懒散地徜徉,驱散霾带来希望。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