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鹤明将赵氏拓写的新一季度财富报表提问忠盟后, 问忠盟的“十贸考评”也毫无意外地随后而至,问忠使很快便要来到月默城。 此次季度上报了财富报表的赵氏拓写与辛氏炼矿两家,各是财富井, 问忠使要对两家做出合理的评估之后,才能笃定到底谁才能成为十贸备选。 赵谧使劲儿地握了握手里的《多木火经》,面前的金诏立方不断工作着, 石然毫无倦意地在那只金诏立方前跳跃拓书,直到三百卷锃亮的书页叠加, 他才气吁吁地坐在了赵谧的身边,嘟噜嘟噜地喝了一缸的冰水才凉快了些。 “石然哥哥,对不起,我们赵家让你心了,只是这金诏立方......” 小赵谧出柔柔的微笑,以手帕为石然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体贴入微。 “哈哈,谧儿妹妹你说的什么话?我别的本领没有,唯独有一身蠢笨的力气, 看你石然哥哥为司书挣下这个十贸备选的名额!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 乡武试后天要在咱们省的‘田南道’大比,我想去正挣个武魁功名!” 石然嗅着赵谧手帕上传来的清香,自怡然快乐,说话间赵谧愣了一下。 “啊?后天?” “是的,所以我得卖力地干活啊! 不然,若是让赵家输在了辛家的手里,我可不甘心!” 石然一拍膝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突不适忙捂着额头, 鼻头淅淅沥沥地下了一串血珠,赵谧慌了神,见他将头仰得老高, 出血量却本没有减少,她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将石然扶到了师父那里。 潘老面郁地告诉赵谧石然是用武过度,体内爆气一刻不停地输出, 若是再这样亏空下去,不管是武魁大比还是十贸备选,他都没那个命参加了。 “不!什么用武过度,我可没有觉到过疼痛虚弱,谧儿你别怕, 我这就回去帮你拓写书页!那个,那个发光的金方块可不能让别人看到。” 石然挣扎着起来,却被潘老强硬地按了回去,他让石然试一试爆气的输出, 石然一握拳头,并没有想要的火苗迸发出来,他心中一凛,刚要再次释放。 “来,你喝了这碗养蓄锐的汤药,就能重新变得生龙活虎了。” 潘老面无表情地将一碗汤药递到石然手中,见他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哈哈,我到力量回来了哈哈。” 石然手舞足蹈地蹦了起来,旋即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这一幕让小赵谧看得目瞪口呆,却见潘老将他身上的辈子合严。 “这货是个白痴,谧儿,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金方块是个啥东西, 我只知道他这样滥用爆气会死的,石然的身体自服下大道六合丸之后, 变得强壮无比不知疼痛,可副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无法知疲倦。 可见由怨魂化成的东西,常人还是少碰为妙,眼下,我给他服下了嗜睡汤, 这麻醉催眠的药草是我为军中伤员熬制的,药劲很猛,够他睡上一整天。” 潘老眼见赵谧的脸有些茫然呆滞,便问自己能不能帮上赵家什么忙, 赵谧打量着潘老一副白须削瘦的样子,轻轻摇了摇头,拜别师父离去。 她心中的想法杂不堪,她对石然一心为了自己而动,同时, 这个看似愚笨的家伙,竟然知道金诏立方的存在是绝对不能为外人获悉的。 他的一举一动,一笑一怒,都生动地在小赵谧的脑海中盘旋,她动得想哭, 但,此时赵家境遇刚刚好了一些,大笔的订单仍在家中堆积,可如何是好? 一个金诏立方的拓写能力尽管无限强大, 但一人诵读一人拓写的形式仍然显得效率不高, 那个拓写的过程简直与修炼武人体质无异, 石然如此深入这样的拓写,必然也是因为能够额外修炼体质, 以他如今武人六品的体能尚且要忙到血,若是普通武人又能坚持多久? 赵谧仰望着漫天的星星,心思起了微妙的变化,开始, 她曾为了金诏立方的存在而高兴得呼雀跃,此时, 她却认为这东西有将赵氏拓写锢卡死的趋势,这, 并不利于一个真正以拓写出版能力起家的家族发展。 尽管还没有进入忠字十贸,她已为这种尚不明显的逆境未雨绸缪, 假若赵氏拓写完完全全地进入了黎殇大陆的资产运营当中, 那些皇家的史记传册,大家族的兴衰族谱,还有文人大家的笔耕之物, 该会有多少难以预计的生意上门啊,这个金诏立方,它该怎样一一完成? 一定要将这些未来的隐患排除干净,赵谧收回目光,死死地盯着金诏立方, 那玩意儿仍然徐徐转动着,她便一动不动地托腮看着它,渐渐地, 她似乎涌起了一种“这东西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念头,很奇怪, 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总之,她就认为金诏立方也许是个零件之类的东西。 “它为什么是个零件呢?因为一人诵读一人拓写,这样的方式, 简直是集超然神奇与古旧落后的技术于一身,很不和谐。 既然被起兵池称为仙界之物,原本完整形态的它不会是这个样子, 金诏立方。” 赵谧本没有头绪,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微微闪光,也许, 开启金诏立方奥妙的大门,就隐藏在它本身的功能里, 赵谧轻轻唤出这四个字,以期它能拓出自己的名字。 果不其然,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正中赵谧的预料, 金诏立方仿若思索了一下,上面的古老偏旁横转竖切, 过了许久,丢出许多杂的字符,字不成字行不成行。 “这东西显然被某个人或者某种力量加了一层机关, 它既然是仙界之物,大概与起兵池一样,需要某种契机才能打开。” 赵谧围绕着那些错字符想了许久,她尝试将字符组合起来, 猜测是不是某种晦涩难懂的字谜,以组成某一句诗词才能活, 然而,完全不是那样,她用了许久都没有组成一个像样的字,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手指上的太祖起兵池微微晃了几下。 “呵呵,你距离破解金诏立方的奥秘又近了许多。不过, 我可以向你透一点,那就是金诏立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不,我的意思是说它可不是某种东西的零件,这个方块的形态, 是它为仙帝行诏时的模样,弹指便可铸就文字,只不过凡人体质虚弱, 需要上蹿下跳轰击书页才可成书,对于仙人来说可是不值一提的。 所以,你要将这个事情反过来想,仙界之物无所不能, 究竟哪个形态,才是最适合常人以凡人之力驾驭的呢? 需要我提个问题吗?回答起兵池的问题可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起兵池晃悠到赵谧耳边撒下这样惑的语言,然而,赵谧可不会上这样的当, 那《出云堂奥》记载了许多离奇机械的构造过程, 说不定这老头从中阅读出了什么, 赵谧可还没有看过便被他吃了, 如果贸然向他提出破解金诏立方的问题, 回答不出来的后果,赵谧可不想再品尝。 她不断摸索着金诏立方表面凹凸起伏的纹路, 那些古老的偏旁部首洋溢着灿烂柔的光辉,历久弥清的觉令人顿足连, 直叫人叹这种非凡工艺的巧妙,立方投出的那些虚幻字符依然晃晃悠悠, 于赵谧的眼前是是而非地闪动着,她微闭眼眸,仔细回想着一切与之有关的知识。 婆娑的女子影像倏然从她的脑海中闪过,那女子的面容依旧斑驳不清,身曳绣裙, 像是仙女一样竖起手中的事物,指尖的明亮光芒代表着其充了悉一切的力量。 她突然将那些光芒掷向远处,从一片虚幻的地带中扯住许多凌的古朴雕塑, 以自身纤柔的力量,勾动手指,古朴雕塑各个翻飞起来,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型, 塑像彼此面面相对,一同发出火红的光,从光芒的聚合之处冉冉升起一座石像。 石像铸成一位鳞甲老者手握铁锤的模样,他那一身的石片突然崩碎, 出光爆的深邃眼睛,他本是冷漠无比的眼神一窥见赵谧这边, 嘴角渐渐开合,不急不忙地朝好奇注视着他的赵谧窃窃私语了半晌。 他一只手撕裂星空,大片金颗粒聚集到他的手上,形成了一个微型的金诏立方, 金诏立方随即受到鳞甲老者的驱动,飞速自转起来,道道横竖偏旁从立方上成条甩落, 似乎是机械上的履带零件得到拆卸,履带离了立方本体,出了此物的核心。 一座四脚纺车状的器具,正被铸偏旁部首的履带层层包围,老者面带微笑, 以铁锤狠厉敲打那些履带,使它们牢牢地镶嵌进纺车器具的复进层,立方大变形状, 随着纺车的踏板起落,它自行运转起来,履带往来传动,将各种偏旁组成苍劲文字, 飞也似地下起落,纺车充了机械洪的强悍力量,不断砸下深刻的鎏金大字。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