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秋姑姑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世子还在为以前的事情苦恼?可是因为今宋国公的三小姐说了些什么。” 戚楚斓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了他的身份,一个罪臣之后的身份。 叶十三郎! 一个好久远好久远的称呼,距今都已经快十二年了。 秋姑姑叹气:“原本世子与宋国公家的二小姐是有姻亲的,戚三小姐按理还得叫您一声姐夫呢。” 昔叶、戚、侯三家联姻,身为军侯世子的叶灼,家族给他和戚二小姐指了亲事,不过戚二小姐已经死了,他与戚楚斓只在幼时见过两面,再后来荆门叛案后两人各奔东西,直到数月前椒房殿内再次重逢,戚楚斓一眼就认出了世子叶灼,不过为了旧事不被翻出,戚楚斓也只能装作不认识他。 既然提起往旧事,秋姑姑顺道也说了:“世子筹谋多年,可不能情用事,此间轻重望君知。” 叶灼扯动角:“秋绘。” 秋姑姑是从叶家出去的,从前叶家对她有大恩德,所以她才会帮着叶灼做事。 他掀起眸子来:“挑拨离间,母子反目,只差东风。” 现在成化帝与太后之间的那层隔阂已经被越来越大,萧太后虽然强势却也不是无懈可击,成化帝虽然软弱无能却也不是一无是处,人被到绝境是会反击的,现在只差死骆驼的最后一稻草。 秋姑姑:“是。如今中到处是世子的人,朝中萧氏与李氏已经剑拔弩张,只等他们相互残杀,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届时大周的江山都会掌握在世子手里,叶、戚、侯三家的大仇也算得报,也不枉世子蛰伏数十余载。” 叶灼勾一笑。 他辛辛苦苦在里蛰伏这么多年眼看着就要达成心愿了。 只等萧太后与成化帝一死他就扶持小皇后和傀儡皇帝上位。 徽韫夜里睡不着觉,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盯着尾的叶灼,他正闭着眼睛,不知睡没睡着。 过了小半会儿,轻手轻脚的爬起,顺着被褥爬过去,上手去拿男人眼皮底下落的眼睫时,他倏的睁眼抓住了她。 “啊!” 叶灼一愣神才发现是她。 徽韫手腕:“叶灼,你好像有心事。我们之间什么时候也有秘密了呀?” 萧太后选徽韫当皇后,看中的就是她的单纯,俗话来说就是“蠢”;可在无形之中也方便了叶灼,但凡萧太后选的皇后聪明一点,他在皇布置自己的势力,都不会那么得心应手。 小皇后这样的子利用起来做傀儡最合适不过了。 更何况她还那么信任自己。 一双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问:“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剑眉星目一时沉默。 徽韫咬住下,心里头是失落,她也觉到了一些事,从一开始也知道叶灼不简单,可是他对自己很好,所以徽韫愿意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和依赖他,可现如今,她已经将叶灼当成了亲人,如同余娘一般的亲人,却不料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如此微不足道,小孩心里也是难受的。 她眼圈微微泛红,却不断安自己。 叶灼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像自己对他一样对自己吧?他想对谁好都是他的个人意志,她干预不了。 就在徽韫已经说服自己时。 忽然一双大手紧紧捧住了她滚烫的脸。明亮的眸子往上一掀,视线之中的人冷峻而矜贵。 “奴才不想欺骗娘娘。” 明明可以不回答,或者随便编个理由,但是叶灼并没有。 他认真盯着徽韫的眼睛说:“娘娘相信奴才吗?” “相信什么?”她说话还带着鼻音,估计已经快要哭了。 叶灼温柔的用指腹摩挲着她的下眼皮:“天塌下来有奴才顶着,娘娘只需慢些长大,不要管旁人的言语,等着奴才把东西捧到娘娘跟前。” 徽韫咬着水嘟嘟的下。 叶灼漆黑的视线无意扫过的小又暗了些:“不过娘娘的心里得有奴才。” 徽韫:“我心里自然有你。” 叶灼笑着岔开话题:“娘娘的肚子还涨吗?” “一点点。”徽韫肚子。 叶灼看了一眼,忽然伸手摸去:“看着像是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徽韫一听生气,背过身不理他,闷了自己一小会,然后她余光偷瞥,紧接着转身,有些不自信的说:“你心里也要有我。” 叶灼认真:“奴才的眼里全是娘娘。” 秋风凉,徽韫垂眸,耳尖有些发红,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修长的手指开徽韫的领口,她脖颈上的痕迹已经消散,他用手指指甲轻轻的刮了一下,通身突如其来的酥叫徽韫抖了一下。 徽韫缩脖颈:“。” 叶灼笑:“上次奴才咬这儿的时候娘娘是疼多些还是?” 徽韫想了想:“忘记辽。” 叶灼角噙着一抹笑意:“看来娘娘似乎是记不大清了。” 下一瞬手指扶着徽韫出的后颈他靠近含住。 徽韫当即浑身僵硬,逐渐瞳也变得苍白。 过了一会儿他舔撤身,手指擦了擦她颈上的津,故意笑着盯着她发问:“娘娘可曾记起来?” 她红着脸:“是……。” 叶灼笑着顺她乖巧的后脑勺:“那娘娘可要记住这个觉了。” 徽韫认真点头。 - 李氏一族本就不太后独揽大权,眼下自从得知戚楚斓有孕在身后,更是一伙人聚在一起商量起对策来了。 李闵拍桌子说:“萧太后选那么个小皇后无非就是为了巩固她萧家的势力,要是果真如她算计那般,咱们的李氏周天下岂非成了姓萧的!” “对对对。” 李闵接着又说:“现在里戚婕妤有了身孕,这正是我们扳倒小皇后的好时机啊,那小皇后与皇上同宗血亲,原本太后册立小皇后就是罔顾人伦,我们不如趁机上书,请皇上另立新后?” 李玟站起来合自己弟弟:“李闵说得没错,小皇后是皇上名义上的外甥女,结成连理确实有悖人伦,而且那小皇后今年才十三,分明就是个臭未干的小孩。我们可以以无后为名,上奏折请求另立新后。” 于是这一群人一拍叫即合,次连着好几本奏折递上去,成化帝看到时沉默没有说话。 另立新后? 如果早在几个月前他恐怕不会有一刻的迟疑。 可是如今却…… 一旦想起徽韫那张粉又单纯的脸成化帝就没法作朱批。 宁泰将建章的消息偷偷报给去了椒房殿,他向来都是先报叶灼,然后再报长乐的。 叶灼听着眉心跳动:“这件事长乐知道了吗?” 宁泰低声音:“明早朝堂议政的时候太后恐怕就要知道了。” 叶灼扯:“明便是戚楚斓的生辰宴了吧?” 戚楚斓的生辰排面很大,成化帝邀请了不少皇亲国戚,寿宴明明应该热闹放松的,可似乎每个人心里都揣着事,气氛稍稍有些怪异。 当宴会上有人提出“另立新后”一词时引得全场陷入窒息的寂静。不少人在观望形势,也有不少势力暗涌动。 李闵胆子还是大些:“萧皇后入大半年无所出,反倒是戚婕妤为我大周开枝散叶,皇上何不为了社稷着想,另立新后?” 当然也有萧姓大臣此时站出来替徽韫辩护:“皇后才入半年,此时定罪未免也太早了吧,更何况立后才社稷之重,岂能朝令夕改,如同儿戏!简直荒唐!” 萧家两姐妹等着看戏。 徽韫还没回头就被叶灼轻轻扶住肩膀宽了。 李玟一笑:“正是因为立后乃社稷之重,所以才要任人唯贤,萧皇后年纪还小,本就不适合做皇后,且不说戚婕妤有孕吧,哪怕是里的贤贵妃都比她有资格。” 贤贵妃一听也不能冷静了,这皇后的位置本该属于她。 贤贵妃的父亲也赶紧站在了李姓兄弟一边。 徽韫可谓是孤军奋战。 “呕……” 就在底下人争得不可开之际,叶灼给徽韫使了个眼,她会意佯装恶心想吐,叶灼赶紧找来痰盂,其他人见状声音越来越小,大殿之内就只听得见她的作呕声。 “皇后娘娘这是……” 成化帝亦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徽韫眨眼。 徽韫才抬起头又开始呕。 叶灼冷着眉目说:“传太医。” 早就在殿外等候的陈见山一进来与叶灼对了个眼神,跪下给徽韫把完脉后,当即大呼:“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成化帝惊得说不出话来。 文惠公主亦是大惊:“当真?” 陈见山:“奴才不敢欺瞒。” 此时成化帝才反应过来,他一脸呆滞的喃喃自语:“皇后她……她有了朕的孩子?” “这……” 李姓兄弟当即语。 萧家大臣洋洋得意的跪地叩喜:“祝贺皇上皇后喜得麟儿。” 成化帝一把握住徽韫的手,眼神里带着喜与动,然后又握住戚楚斓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大赦天下。 “吾皇万岁……” 徽韫回头看向叶灼。 作者有话说: 叶某人脑子里全是涩涩的东西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