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跑了半个多小时,七爷着气“好…好了,没追来。” 听到七爷这么说,我早就体力透支的往地上一坐,可股刚碰到地面,只觉一阵灼伤般的疼痛,连忙又站了起来,这才想起来,现在是白天,地面被太烤的跟烧红了的铁板似的,估计坐一会,股就会被烤了。 我站着休息了几分钟,喝了几大口水,心里忍不住一阵后怕,发现盗的那天是晚上,虽然蝎子一直在追我们,但跑起来还不至于这么耗费体力,如今这大白天,在太炙烤下,我们几乎都要水了,要真是这蝎子穷追不舍,我估计本没有那个体力能支撑我们跑到那小镇边缘,就得全部喂了蝎子。 虎子站起身子“哥,这蝎子怎么了?我记得上次被它们追的时候,可一直追了咱们一晚上,一直到小镇边上才停下。” 我也不清楚,转头看了看七爷,七爷解释道“这蝎子喜暗怕光,尤其害怕强光的刺。一般白天都不会出来,能追我们这么久,已经属于罕见品种了。” 虎子两手一摊“那他娘的完了,你看这戈壁滩,除了那个盗,哪还有什么凉的地方,这群蝎子肯定是在那墓地里筑巢了,这咱们进去还不是送死去。” 我看了看七爷,他是这方面的行家,大小墓葬下了不知多少,对于这蝎子肯定有办法,我见他神情自若,心想他应该已经有主意了,就要开口问他,可还没等我开口,一旁的子却闷哼了一声,像是在忍耐极大的痛苦之后实在憋不住发出的声响。 我们都听出那声音不对劲,连忙转头看子,只见他已经头是汗,豆大的汗珠如下雨一般往下滴,面蜡黄,嘴发白,还在不住地颤抖。 “怎么了?子?”七爷走过去问。 “没事,俺歇一会就行了。”子似乎强忍着剧痛,这句话几乎是从牙里蹦出来的。 这子生老实憨厚,不给人麻烦,对七爷也最忠心,所以不管干什么,七爷都喜带着他,看见他这么痛苦,七爷连忙走过去,一把抓住子的手。 当我看到子那只手的瞬间,也忍不住浑身一颤,我的妈呀,那哪里是手啊,整个一个被吹起来的一次塑胶医用手套!子手上的皮肤因为肿已经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臂上的血管,透过皮肤能看见里面出现了很多透明的体,似乎还在不断的扩张,照这个情况发展下去,子手臂上的皮肤早晚要被涨破。 “你他娘的中了尸蝎毒,还他娘的硬撑!” 七爷骂了一句,出一柄军刀,手起刀落,速度极快的在子手臂上划出了一个长约十公分的刀口,几乎从手腕划到了胳膊肘的位置,那透明的体哗啦就了出来,散发出阵阵恶臭,我和虎子忍不住要捂上鼻子,那味道真的难闻极了,我估计再闻一会就得吐出来。 “我说七爷,子平时人不错啊,你至于划一个这么长的口子放毒吗?用针扎一下不就完事了。”虎子撇着嘴看着七爷,颇有意见,估计是看他对自己人都这么狠,怕他进了墓之后也这么对我们。 七爷瞪了虎子一眼,“刚开始中毒的时候是可以用针扎破,可子的手已经肿成这样了,再用针去扎,那就像是扎气球,里面的毒水突然从一个细小的空间涌出来,必然会涨破皮肤,子这只手就废了,必须得用极快的手法划出一道长口子,让毒出来才行。” 虎子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 我倒是心里暗暗吃惊,七爷这一刀出刀极快,没有丝毫犹豫,刀法犀利无比,最让我吃惊的是他这一刀不但快,而且走的不是直线,而是个弧线,完美的绕开了子手臂上的血管。 以我的经验来看,一般人想要极快的划出这一刀已经是很困难了,就算是有人能用如此快的速度划出这一刀,那肯定也是直着划,像七爷这样的手法,那是绝对做不到的,说实话先前看了七爷用的准,现在又看了七爷用刀的犀利,真的让人心惊胆战,他的身手到底有多好,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背景?我不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处理完伤口,七爷看了看四周“现在盗也找到了,咱们的干粮和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而且子中了毒,咱们先回去小镇上,补充完给养,帮子处理好尸蝎毒,再出发。” 我和虎子连连点头,七爷腿脚不方便,就由我和虎子轮搀着子往回走,一边走,我问七爷“这蝎子这么厉害,那盗里肯定还有更多,咱们怎么下去?” 七爷微微一笑,看了看远处依稀可见的小镇说道“这有什么难的,老夫自有办法。” 我和虎子半信半疑,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搀着子一路向前走。 很快到了小镇,我们在旅馆开了房间,让子躺下,此时的子很虚弱,脸煞白,原本被七爷划开的伤口,开始长出一层绿油油的长,看了不让人心里一怵,浑身直起皮疙瘩。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七爷回来了,手上拿了瓶黄酒,还有一大罐蜂,蜂里掺杂着一些土黄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 “帮我把他扶起来。” 我扶起子之后,七爷手法娴的往手心里倒入小半杯黄酒,接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暗红的体,他打开瓶盖,我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应该是什么东西的血,只见他右手的铁钩练的夹住那瓶子,往手心里滴了一滴,随后快速的把手拍在子的伤口上,上下使劲的。 子一个灵,疼的大叫,双脚蹬。 “按住他!” 我连忙用手死死的住子的双腿,只觉像按住了两木一般,子的力气极大,有两三下差点将我踢开,我连忙使上浑身的力气,几乎整个人都在子腿上。 七爷一边使劲的着子受伤的手臂,另一只钩子手住子另一只手臂,我没见他用多大劲,竟然将子得死死的,壮如牛犊的子也只能疼的直叫,怎么也挣不开。 子疼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大吼“七爷,别,别,你干脆杀了我吧,疼啊……疼死我了。” 七爷不理他的嚎叫,继续“疼就代表有效果,你忍着点!” 大约了有十来分钟,子也没有力气了,原本的嚎叫变成了喉咙眼里的**。 七爷慢慢放松下来,接着松开了子手臂的那只左手,我凑上去一看,只见子手上的绿油油的长已然褪成了白,而七爷的掌心已经是深绿一片。 七爷用嘴咬着那把军刀,左手心朝上面一划,一股腥臭的墨绿体了出来,七爷又喝了口黄酒,朝着伤口上猛地一,我只看到一股白烟蹭的就冒了起来,七爷也忍不住闷哼一声,看来也是疼的厉害。 接着七爷用纱布将手上的伤口包裹完了之后,说道“去,用那蜂涂在子的伤口上,把他抬出去,让太暴晒他的伤口。”说完了他又低头看了看表,正好是十一点四十五分左右,“现在是午时三刻,气最重,快把他抬过去,迟了就麻烦了。” 接着我和虎子就把子抬到小旅馆的院子里,正是太当头最热的时候,太直接晒在皮肤上,让人觉一股灼热的刺痛。 虎子抱怨道“什么他娘的午时三刻,这简直就是站在院子里晒腊干呢!” 对于午时三刻这个说法,我倒是有所了解,古代自唐以后将十二个时辰分为初、正两个部分,午时三刻即午正三刻,古文里有记载,说:‘漏以铜壶盛水,刻节,昼夜百刻。’即每刻14分24秒,午正三刻约当11点45分。所谓午时三刻,便是这世间气最重的时候。 七爷挑了这个时间暴晒子的伤口,想必也是为了除去他手臂伤口上的尸气。 大约晒了二十多分钟,七爷看了看天,说道“好了,抬回来吧。” 我们将子放在上,七爷拍了拍子刚才被蜂裹着的手臂,只见那手臂现在晶莹剔透,像是块琥珀一般,七爷找了个小子,两手指用力这么一扯。 整块已经硬化的蜂膜就这样被七爷撕了下来,子疼的一下就坐了起来,那蜂膜就像是层透明胶带一般,把子手臂上的白一下全部带了下来。 “好了,没事了,休息两天,咱们再去那盗。” 说是休息两天,七爷这两天真没闲着,买了黄酒,汽油,沥青,还有一大桶农药,将我们穿的那种黑帆布作训服反复浸泡,又将那农药煮沸了,把衣服泡里面,然后暴晒,然后反复好多遍。 最后那衣服别提有多大味了,问了就想吐。 经过两天,子基本上已经完全恢复了,在七爷一再强迫之下,我们三个里面穿了一层长袖的秋衣秋,外面套上这味道极重的作训服,我忍不住,带了三层口罩,心想穿着这种化学品浸泡过多次的衣服,恐怕还没走到地方,就被熏死了。 由于我们里面穿了一层长袖秋衣秋,白天顶着太暴晒怕中暑,所以我们改在晚上出发,一路披星戴月就直奔那盗而去。 一路上我和虎子还有子我们三个是小心翼翼,一路走,一路紧张的四处张望,只有七爷脚步很快,背着四十斤的装备跟没事人一般,脚下虎虎生风,一木腿,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