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歌曲间奏,他忙不迭在神海里质问道:“逸散效果这么明显岂不是雄子身份要暴了?” [暂时不会被发现,毕竟您这是间接安抚。] “暂时”这个用词可真谨慎啊,到底是谁不想他的身份被发现啊。 莱文额头青筋暴起。 突然,膛没由来地一阵心悸。 然后,伴奏终止,全息仪器暂停,大屏幕画面被切断。 他站立没有动,也没有呼叫工作人员,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不安的氛围在场馆中弥漫—— “演出事故?” “什么情况?” 屏幕再度亮起的时候,场馆中的信号被劫持了,全息仪器配合着投影出了兹林星b区信号塔的画面。 画面中一片嘈杂纷,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虫族尖叫着肆意逃窜,始作俑者是几位占据了信号塔底部的雌虫。 雌虫们面目狰狞、眼底赤红,嘴里发出重的吼叫,全身装备了星际探索专用的开凿和防卫装备,行动充了攻击。 这是,神狂! 一眨眼的功夫,几位逃窜的虫族便被他们抓住,用开凿矿石的工具把被俘者折磨得发出惨烈的尖叫声。 观众变得仓皇不安起来。 “这是真的吗?” “实况转播?” “我认识这里,就在b区,我的天呐!” 画面还在继续,一队穿着轻型防护外甲的军雌火速出现在信号塔底部,拿出干扰设备。设备一开启,场馆中的屏幕画面就断了。 站在舞台的位置,莱文清晰地看见台下一幅幅面孔被惊慌、恐惧所占领。 这时,一位军雌从舞台一侧走了上来,向莱文致意,“抱歉,现在由军部接管这个地方,进行全员疏散。请您先去后台稍作等待,配合疏散行动。” 说罢,军雌接过了他的扩音设备,要做场内疏导。 莱文依言走向后台,脸难看。 如此严密的防范都没有揪出那几个神狂热的雌虫,还把事情一路闹大,克里默他会承担怎样的后果…… 还有,刚才没有在屏幕里看到克里默,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宿主!检测到克里默陷入了极度危险状态,请您快赶去救他啊。] 莱文呼一滞,声音都颤抖了几分,“他在哪?” 能让克里默都陷入危险的程度,是他能够帮得上忙的吗? [花田,在花田!克里默即将陷入无法挽回的神狂,只有宿主能帮助他,您一定要快啊。] 不可能,克里默昨天还十分正常。难道是药物?幕后者已经把药物改良到能够实时发作了! 仅存的理智驱使莱文快速启用了面部伪装,忽视了宁宁小天寻找的呼喊,躲开工作人员,一路向后台的安全通道出口跑去。 出了场馆,外面也是一片喧杂,他飞速启动路边的小型公共浮空通工具,在祖祖的脑内指挥下向着花田的方向赶去。 心中的焦急快要溢出心脏,无端的懊悔充斥脑海。 他不该安排这场演唱会的,他就应该早回到首都星,解析出药物,亮出证据,然后把那群该死的洛弗全部揪出来,通过审判会议把他们统统处死。 无谓的拖延没有找到主谋反而把更多的无辜者拉入痛苦的深渊,克里默,他的克里默本不该承受这些…… 祖祖总算靠谱了一次,指挥的线路没有碰到巡查的军雌,一路畅通无阻。 在那片悉的野花野草间,莱文见到了克里默与杰斯。 杰斯脸血污,全身覆盖的金属防护装备破破烂烂,从裂痕中渗出血迹,生死不知地倒在一边。 而克里默失控地趴伏在地上,眼赤红,身体颤抖。嘴里发出的声音不知是在说话还是嘶吼,双手发似的地拽起身边的植物茎。 军雌现出了莱文许久未见的虫型——人身之上拥有了一对巨大的蝴蝶翅膀。那对黑的蝴蝶翅膀泛着危险的红光,仿佛马上就会自燃殆尽。 未入凛冬,莱文的面就堪比冬严寒。 克里默身边没有别的军雌,他甚至连防护外甲都没有装备就被全副武装的杰斯袭击了。杰斯袭击不成还对克里默使用了药物,简直不可饶恕。 心脏一阵一阵地刺痛,莱文小心翼翼地靠近,被克里默用凶恶的眼神锁定,不敢轻举妄动。 然后他又尝试着关闭面部伪装,企图让克里默认出他,但哄、呼喊全无作用。 “你说过我和克里默是百分百匹配的伴侣吧,那我一定可以神安抚他。” [但是问题是能量不足,您还不能掌握自己的神力啊。] “那就从神逸散开始。” 小声哼唱着那首本就该献给克里默的演唱会开场情歌,起初收效甚微,直到反复唱得自己口干舌燥,咽炎都要再起时,终于收获了克里默的反应。 克里默的警戒程度开始降低,眯起眼,不住地摇头,似乎在与狂热作斗争,身体一阵松懈,狈地倒在了花丛间。 莱文趁机上前,牢牢地控制住克里默的手脚,防止军雌继续发狂。 他定定地盯着军雌不断发出嘶吼的嘴向祖祖提问,“多少能量才足够?” [可能要的有点多……] “算了,一直亲到够就行了吧。还不够的话,继续进行下一步我也很乐意。” -------------------- 作者有话要说: 铺垫得这么复杂,其实我只是想写英雄救美罢了qaq 第24章 克里默没有挣扎,膛大力起伏,神情茫然,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空壳。 莱文知道这是神狂热好转的预兆,但谁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还有下一波发狂。神安抚迫在眉睫。 他试探地放开了克里默的一只手,在没有得到攻击反应后,用手拂过了混杂着青草的杂黑发。 下一秒,雨点般的亲吻落在军雌的眼周。 莱文吻得细致绵密,像一场六月的细雨,着不放。下眼皮的颤动和睫的舞皆被他一一掌握。 [宿主再接再厉,只亲眼睛不行啊!] 他当然知道。 只是那双赤红的眼睛实在碍眼,他想念那对每次见面就盈自己倒影的黑曜石眼瞳了。 吻之间,覆盖在黑发间的手应到了温热的触,一对光滑的触角从发处冒了出来,引了他的注意。 “许久不见了,小东西。”他用手指在发处摸索,受了触角部的肌肤,柔软又富有弹,仿佛陷入了婴儿的脸蛋。 摇晃的触角被他刻意放轻的力道握住,轻吻落下。 那对兼具了触觉、嗅觉甚至听觉的蝴蝶触角在碰触中如同触电般地僵成两条天线。触角末端的豆点处更是可,笨拙地在空气中画着圈像是被电晕了。 [完美!亲吻触角收集到的能量简直爆棚。] 受到了鼓舞,莱文吻得越发热切,好似想把意通过这一点点的接触传递到与触角神经相连的大脑,试图把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慌与祈求原原本本地展。 “我听说蝴蝶能够通过触角相互。笨蛋克里默受到我的心情了吗?” 没有答复。 意识混的军雌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配合着呢喃还有小范围地挣扎,莱文一个不措被推搡在一边,烂了一片植物茎。植物的汁伴着泥土蹭檫在还未更换的演出服上,一片脏污。 作出恶事的军雌却无知无觉,意站起又一个踉跄侧摔在地上,比之莱文狈了不少。 “不能因为我不是蝴蝶就这么残忍拒绝啊,太令人沮丧了……” 带着委屈的发言终是自言自语,谁都没能听见。 莱文起身,决定不再和这个理智丧失的军雌多客气,按过头顶就是对着嘴的一通亲。军雌的嘴苍白又冰凉,混合着血的味道,滋味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甚相同,他自己却是一如既往齿冰凉。 吻没有再被抗拒。他自我安地想着,兴许是克里默的潜意识记住了吻的味道才会不推不拒。否则谁来到这里都能对失去意识的军雌胡亲吻可是要引起他的暴怒的。 [宿主……亲吻治疗是你们两位的专属方法。别的虫族见到花田里受伤的克里默也不会想着要做这种事吧。] 也对,是他失智了。喜趁人之危,对克里默做这种事的也只有他了。 出神的亲吻下,一股强大的力量被灌输进头脑,神海常年牢不可破的壁垒被撬开了一丝隙,灿烂的银光华顺着隙漫了出来。 这是他的神力…… [宿主,成功了!] 停下与克里默的触碰,莱文转而尽心研究这份即将成为军雌救命稻草的力量。 没有实体的力量从神海的边缘淙淙出,浓稠如体,逐渐漫延出体外。神奇的是,离开神海后,这些泛着银光的神力就可控了。 莱文艰难地纵者这股陌生的力量,意识控下,这股体般的神力沉重异常,几乎要集中所有神才能驱动一点点距离。 冷汗顺着额头不断下,沾了鬓角的额发,他咬紧牙关,心里深不对劲。 不是说雄虫使用神力都像控丝线一般,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成了纵汪洋大海了! 金的眼眸不断闪烁着银光,身体控制不住地发生变化,等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现出了虫型—— 透明的两组翅翼顺着脊背微垂。翅翼边缘的轮廓和纵横错的翅脉皆是星辰闪耀的银。膜翅透明无暇,闪烁着冷调的银偏光,一个不注意,这个偏光又变成了荧蓝,如同纹上天然纹路的无价宝石。 这两对出生就伴随他的翅翼正是他白银之星名号的由来,随着名声越发走低,已经久久未被释放出来。 言归正传,翅翼此时也非常态。随着神力的漫出,翅翼如同被注入了力量般闪烁着银微光,微光之下,薄薄的翅翼眼可见地继续向外生长。 这些变化,都不在莱文的关心范围内,他关心的只有他对神力的控制。 体会到用尽全力才能撼动一分的挫败滋味后,莱文顾不上过度纵带来的神疼痛,偏执地采取了新的手段。 既然自己驱使神力的距离不够,那就尽可能缩小这个距离不就得了。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