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听了他的讽刺,她一点也没有芥蒂,甚至还恶意反讽。 顾贺城呼微滞,抬起手颤了颤又颓然放下,随后摔门而出。 - 当晚,裴珊没有离开,忐忑不安着。 其实她心知肚明,她和顾贺城之间有种莫名其妙的引力,不说破,也不挑明,就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的,不管是谁都是心知肚明的,在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之前,他们可以相安无事,但是并不代表着,这条鸿沟不存在。 算了,今晚等顾贺城回来,心境平和地谈一谈,然后了解恩怨说拜拜好了。 到了接近零点,门铃被按响。 裴珊急急冲过去开门,只见一个有些面的陌生男人拖着半醉不醒的顾贺城站在门口,一见到她,便挑挑眉,说:“是你啊。” “你是谁?”裴珊皱眉,“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顾少的小女朋友嘛。”男人笑了笑,把顾贺城拖到沙发上,才看向裴珊,顿了顿,才说,“几年没见,你一点都没有变。” 记忆开始复苏,裴珊认出了面前男人,就是和顾贺城说要拖她三个月那肆。 “你也没变。”她并不想吵架,冲着男人点点头,“既然你来了,那我走了,这是他家的钥匙。” 男人没有接过钥匙,反倒是吹了声口哨:“夜生活还长着呢,我要去享受了,至于这个醉鬼……就给你了,毕竟他是因为你醉的。” 裴珊懵了片刻。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男人拉开门走了。 别无他法,裴珊只好走到沙发边,认命蹲下来戳了戳顾贺城的脸:“喂,醒醒。” 顾贺城没反应。 她就继续戳。 反复几次,顾贺城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大掌攥住她的手指,嘀咕着:“你烦不烦啊。” “不烦,你醒醒。”裴珊眉眼未动,出手继续戳。 “……” “不许装死,起来。” “……”顾贺城勉强睁开眼,喉间溢出几声咕哝,裴珊没听见凑了过去,结果间一轻,整个人被顾贺城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说,“别吵。” 语气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顾大爷,你到底醉没醉啊。”裴珊耐着子,伸手在他脸上画着圈,嗓音不自觉放轻,“醉了就去洗澡,没醉呢也赶紧洗澡。” “醉了吧。”顾贺城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声音轻,“醉了那女人才没那么凶。” 裴珊身形一僵。 “我怎么就瞎了眼喜这么凶的女人啊,每一次生气都是讲道理讲道理,还不能哄!那么喜讲道理干脆去参加辩论赛啊,一定能得第一名!”顾贺城皱着眉,显然把裴珊当成了抱枕,碎碎念着。 顾贺城又笑了下:“如果那女人去参加辩论赛,我一定去看她比赛,为她呐喊助威。” 当裴珊理所当然地说着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时,顾贺城想,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很好,很好,隔了几年裴珊还是一样的伶牙俐齿啊,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裴珊是第一个,估计也是最后一个。 更让他受不了的不是裴珊接二连三的嘲讽,而是即使她都把话说到那个地步了,顾贺城还是生不出对她生气的念头,抬起手的那一刻,他居然生出了想抱住她的冲动。 这种情很危险,他茫了,并且选择了逃避。 他选择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泻在酒里,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喜? 这个词在裴珊心里不断回旋着—— 他喜她?真的吗? 当这一层窗户纸被捅破的时候,她突然茫了。 抱着她的那个男人突然睁开眼,咧着嘴轻轻刮她的鼻子,低低说:“小女生。” ……这个词有点儿微妙啊。 裴珊狂躁地了头发,开始挣扎。 可能是脚踹到了开关键,抱在一起的身体和呼间的热度,都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 一切发生像是水到渠成。 他的手掌很大,青涩地探进去,扯掉累赘,带着笔茧的指处正抵在红果上,若有似无地刮蹭着。 裴珊保有最后一丝神志的清明,撇开脸避开顾贺城的亲吻,断断续续说着:“这样……不行。” “你也喜我,珊珊。”顾贺城的嗓音低低哑哑的,萦着磁,“对么?” “嗯……”裴珊的脑子都是空的。 只余二字。 喜。 - 第二天。 顾贺城醒来,脑壳涨涨的痛。 怔了一会儿,睡断片的脑袋才慢悠悠地把昨天的记忆接上了。 ……好像半醉半醒间把那小女人吃了啊。 他放轻呼,侧眸浅笑看向旁边那—— 空空的,有封信。 顾贺城一下子就醒了,抬手拆开那封信,内容与往年的汁相似—— 一张支票静静飘落在上,纸条上的字体依旧娟秀: 服务不错! 顾贺城:“……姓裴的!” - 在程糯的帮助下,裴珊避过了母上的审问,去了一个小岛散心。 每天睡到上三竿才行,饿了就叫酒店服务,这样的子过了三天,裴珊突然觉得假期不能白白浪费,这盛装打扮,去了当地有名的酒吧。 富有异域彩的东方面孔瞬间引了酒吧里人的视线。 音乐轻快,酒吧气氛旎,更有大胆的外国男人捧着一束花前来请裴珊跳舞。 裴珊勾浅笑,收下了那束花,正要把手放在那人手上时,忽然被搂住,十指相扣——她被另一个人握住了手,划着舞步在舞池摇曳着。 顾贺城挑眉看她:“花是能随便收的吗?” 手掌被握得紧,一时半会儿裴珊没能挣扎,又顾忌着旁人的目光,动作幅度没敢太大,只能瞪他一眼:“你想干嘛?” 脑海里忽然想到那句干你,又咬了咬,改口说:“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顾贺城笑了笑没有说话。 煎熬着跳完一曲舞,裴珊挣开顾贺城的手,径直往外走。 顾贺城立刻追过来,“等等,我有话要说——” 裴珊头也没回。 “诶。”身后传来低低淡淡的男声,带着些许虚弱,裴珊听到了下意识回头,再看顾贺城的步子不稳,一个大高个儿扶着墙,面泛着病态的白。 见状,裴珊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身走去,问:“你又怎么了。” “没事,你先走吧。”顾贺城挤出一抹笑,指腹在太那儿。 出乎意料,他居然让他先走? 裴珊诧异,盯了他几秒时候,鬼使神差抬手,手背覆在了顾贺城的额上。 “你发烧了?” “……没有。” “没有你别姓顾。” 顾贺城烧到了三十九度,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跳舞的。 她把顾贺城拉回了自己的酒店房间,托酒店服务生买点退烧药回来,喂顾贺城吃了药之后,依旧不放心,来来回回跑,帮他换下额上的巾。 过了几个小时,顾贺城睁开眼,意识还有几分不清醒。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裴珊的手。 手长脚长偏偏只缩在的一侧,看起来像是某种大型犬科生物。 裴珊的手缩了下,终究是没有抗拒,只是僵着声音问:“好些了吗?” 顾贺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眸里红血丝很重。 哑着声:“抱抱。” “什么?”裴珊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抿摇头,出手,“不要。” “抱抱嘛。”顾贺城的目光漉漉的,指了指他的胳膊弯处,又说,“睡觉的时候隔壁底下缺了点东西。” 裴珊口而出:“你刮腋了?” 顾贺城默,用力把裴珊拽到自己怀里抱紧,轻哼了声,“裴珊你是缺心眼吧?” “……关你什么事。”裴珊开始挣开,那肆抱着她的力气却很大,怎么都挣不开,最后,没法子了,气急败坏间说,“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然后走。”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裴珊凝眉,平静道:“我们都没有纯粹开始过,既然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话扎心了。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