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忙看从善,“我……” 从善只恨不能钻进他脑子里先给他串个供啊! 偏那长公主又嘴道:“瑞,大人在问你话,你只管如实说就好了,在顾虑什么?先前你不是同我说,这男人放血是为了给这女人喝吗?” 林瑞又看长公主。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道:“没出息。”对林律道:“我儿子生胆怯,不如就由我替他说吧。” 林律却冷硬的道:“此案九王爷才是受害者,当有他自己讲述,还请长公主不要再发言误导九王爷。” 他倒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他又问林瑞,“九王爷可还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 林瑞看看从善,小心翼翼道:“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长公主明显不意了,客客气气的对林律道:“林大人容本再讲一句。” 哎,长公主一向随和不自称本,如今自称本,这话就非说不可了。 从善觉得不太妙。 听那长公主道:“本只想让犯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要逍遥法外。”她看林瑞,“瑞今不知怎么了讲话畏首畏尾的,昨夜他曾与我说,他被那男人抓去的第一天,曾亲眼所见那男人要放他的血给那个女人喝,还说什么不喝就会死。” 从善便道:“微臣打断一下长公主,九王爷亲眼所见犯人云隐想要放他的血给那女人喝,那女人可有喝?” 长公主蹙了蹙眉。 从善问林瑞,“敢问九王爷那女人可有喝你的血?当时她可是拒绝了?” “是拒绝了,没有喝……”林瑞道。 从善便道:“这只能证明犯人云隐曾经想要迫这女子喝血,被这女子拒绝了,微臣大胆的猜测,犯人云隐可能只是想女子喝血来折磨她,并非是此案的共犯。” “倒也是可能。”长公主先道:“只是瑞还与我讲了一点,他说刚被抓见到这女人时她是一头白发,十分苍老的样子,这个男人说让她喝了血就能变回来?瑞再见她,她确实又变回了如今这副年轻的样子……我想,也许她靠喝人血来维持年轻?” 堂惊讶。 从善心里一沉,知道完了完了,抓住这一点她就很难再狡辩了……而且这阿鸾……还能再撑多久? 林律当即宣了大夫而来,让大夫给阿鸾诊脉。 那大夫也证实阿鸾脉象奇特,有早衰之向。 从善又一番无力的辩驳,想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那长公主便又出主意说,可以将这女人关起来看看,看她不喝血是不是会变苍老,若是会,再给她喝血看看她是不是会变回来,这样不就证实了她确实饮血维持面貌,那云隐的犯罪动机不也就有了吗? 林律点头首肯。 从善知道,如今此案要想再给阿鸾翻案罪,几乎是不可能了,因为阿鸾不知道还能撑几个时辰…… ========================================================================== 林律命人将阿鸾捆在牢门口的空地上,亲自监视着她。 云隐被重新押回牢中,任他再怎么喊已是晚了。 从善找不到理由阻止,只怕越说越。 天沉沉的着云,阿鸾被捆在木柱上,哭着哭着越来越虚弱。 林律,霍少游,看热闹的长公主和林瑞就坐在回廊下等着结果。 从善站在封崖身旁心急如焚,她只恨昨夜没有让她多喝点血,也可以多撑一阵子。 封崖侧头看她,低声问道:“你很紧张?” 当然紧张,紧张的要岔气了。 她却只能佯装镇定,却见温江雪晃晃悠悠的过来看热闹了。 他瞅了一眼快虚的阿鸾,到从善身侧笑道:“你的那位朋友,看起来很不妙啊。” 废话!她当然知道! 他又俯在从善耳侧低低道:“放弃吧,长公主的脾气一向说一不二,她既然手了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几乎不可能给你机会翻案。” 那怎么能行!放弃了她之前的罪不是白费了吗? 她低眉沉思,听见阿鸾低低呢喃了一句什么,众人都没听清,但她知道,阿鸾已经意识涣散在要血了。 她说:“血……” 从善一咬牙终是决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需要一个人帮她,要信任她,又得皇上信任的人,她看了一眼封崖又看温江雪,讲心一横,拉住温江雪的腕子道:“义父跟我来一下。” 封崖一愣。 温江雪只觉得腕子一紧就被从善拉住往厢房去,他没有挣扎,任由她拉着,看着她小小的后脑勺,发尾在脖子上一甩一甩的像个小马。 ========================================================================= 从善拉他进入自己的厢房,将门一关。 温江雪挑了挑眉,玩笑道:“怎么?要卖|身求我伸以援手了吗?” 可从善小脸煞白,认真的道:“是,还请义父帮帮我。”她一袍跪了下来。 温江雪一愣,没想到她这么……放的下身段,后一想当初她为救封崖也是这么不要脸的跪下求过她,她这个人,脸都不要,还要什么身段。 是啊!要什么身段啊,能抱一个大腿是一个啊! 从善一把就抱住了温江雪的大腿,言辞恳切可怜兮兮道:“义父,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可千万不能撒手不管啊!” 温江雪一脸尴尬,往后退了退,挣扎不开她的手,无奈道:“你起来说说看,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这么逆子。” 从善不起来也不撒手,抬头对他道:“恳请义父现在立即回京,将圣上请来,越快越好。” 温江雪挑了挑眉,“你以为圣上是你家亲戚?随便一句话就能请来?我没那么大能耐。” “那若是为救阿鸾呢?”从善豁出去道。 温江雪眉头一蹙,低头看她,“阿鸾?哪个阿鸾?” “那个为圣上而死,圣上心心念念找了几年的故人阿鸾。”从善看着他道。 果然温江雪脸沉了下来,看了一眼窗外,吃惊的道:“外面那个你要救的女人……是阿鸾??” “恩……”从善点头。 温江雪登时怒道:“陈楚玉!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偷偷隐瞒了阿鸾这件事!你知道此事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你……”简直要气死他了,“不要你的狗头了?!” 从善任他骂着,委屈道:“我并非有心隐瞒,我只是想要将此事解决之后再告诉义父,好让义父给圣上一个惊喜……找到阿鸾,这可是大功啊!” 温江雪怒道:“惊喜?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功有多大,出了差池祸就有多大!你怎么这么自信你能万无一失的解决所有麻烦?” 从善抬头看他,“我知错了,我这不是向义父坦白了吗?” “你这叫坦白?”温江雪气的想踢开她,“你这是闯了祸兜不住了,让我替你来兜!” 外面吵嚷嚷了起来,好像在喊什么,她头发在变白。 从善心道不好,忙求温江雪道:“义父不能再耽搁了!全是我的错,我不求义父别的,只求义父快些回京将此事禀告圣上,让他来救阿鸾,若是出了任何差池,由我全部担着!” “小王八蛋你担得起吗!”温江雪又气又无奈,“若是我回京找圣上的途中这阿鸾死了,你要如何向圣上代?他不卸了你才怪!” “不会!”从善道:“便是我死也会保住阿鸾,义父只管尽快回京,尽快赶来。” 温江雪看着她的小脸无语至极,叹气道:“我可以想办法先让林律将此案拖延。” “不行!”从善急了,若是拖延了,她还怎么苦计,怎么让阿鸾和闻人寻有一种不是她的话,阿鸾就死了我的觉!可她不能这么说,她道:“林大人铁面无私是不会听您的话的,况且我不喜阿鸾的身世被太多人知道……” 温江雪低头看着她,有些明白了,“陈楚玉,你好大的野心,你知道独占这份功劳的危险有多大吗?” “我知道。”从善道:“可若是人人都知道她是阿鸾,将她献还给圣上,我冒这险还有什么意义?”她就是要让阿鸾信任依赖,让闻人寻对她,不然她早就将阿鸾的身世讲出去了。 不说别人,温江雪第一个就会护着阿鸾回。 温江雪盯着她终是默认的文道:“我问你,你可确定这就是圣上找的那个阿鸾?”他没见过之前的阿鸾,所以他也无法确认。 “就是她。”从善肯定道:“是皇后萧无双将她救下带到了这里。”从善将那来龙去脉大致的告诉温江雪。 温江雪越听越心惊,这小王八蛋竟是那么早就知道了阿鸾的下落,期间一直在试探他阿鸾的事情?现在瞒不住了才告诉他?? 从善看他又要发怒,抢先道:“义父要打要骂以后再收拾我,现在时间来不及了!” 温江雪将怒气下问道:“可有那阿鸾的什么信物?”有个信物才好让圣上相信啊。 从善心虚的道:“没有……这一别多年,阿鸾又失忆了,早就没有什么圣上认识的信物了,只能依靠义父了!”不然她还用找闻人寻最信任的温江雪? 温江雪扶着额沉默无语。 从善弱弱的叫了一声,“义父……” “行了行了,你千万别叫我义父了,哪一次你叫我义父有好事过?”温江雪叹气道:“你可越来越有能耐了,我是受不起了。” “那……相爷可要救我?”从善问道。 温江雪低头看着她,无奈至极的道:“我还有的选吗!” 她一喜道:“多谢相爷!” 温江雪让她起身,也不耽误时间,只匆忙吩咐她千万要小心,若是真到万不得已就说出阿鸾的身份,林律虽然不见得信,但也会先请示圣上的。 从善一一应下。 他又不放心,嘱咐道:“这来去京都的路程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两夜,若是我两天两夜没有回来,你就不要冒险了,懂吗?” “懂。”从善连连点头。 “你懂个。”温江雪无奈道:“你哪次不为自己的贪心铤而走险?”皇后那次就是。 他还是不放心的拍了拍手。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黑影,瞬间就跪在了温江雪的身后,“请相爷吩咐。” 温江雪道:“这是我的影卫张三,留给你。”又吩咐张三道:“保护好她。” 张三应是。 温江雪匆忙的离开,从善将他送出后门,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隐到了哪里的影卫,蹙紧了眉。 温江雪随身带着影卫,那……完全可以如幽草说的那样,他的影卫先抓了她,她调虎离山……Zmingr.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