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甫亭伸手抚上了她细的脸颊,眼里复杂的情绪,叫她看不懂,只隐约能觉到一丝疼,这眼神看的她心口发闷。 她不想看到他这样的神情,仿佛什么都没有了的模样。 锦瑟直起身,抬头吻上他微微失了血的薄。 他身上依旧有一抹淡淡的檀木气息挥之不去,掩盖了外头的血腥气息,那瓣却不似往温热,带着微微的凉意,连同着他整个人都带着凉意,近乎于绝望的凉。 往本没有锦瑟主动的机会,她只要稍微表现的热情一些,便会将沈甫亭的火点燃的彻底,本没有她表现的机会。 如今这样送上门,他都没有动静,着实奇怪。 锦瑟微微睁开眼,见他正极为认真的看着自己,似乎是怕看一眼少一眼。 她微微一怔,心口像是被捏紧了一般疼,亲过他的瓣,慢慢往上移去,轻轻吻上他的眉眼,一下一下细细密密的亲着他,如同珍宝一般,小心而又笨拙的安着他。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般笨拙亲昵的细细磨,很快就牵动了沈甫亭的心弦。 她轻碰他面庞的时候,他微微一侧,以对上了她的瓣,一碰上便是极为用力的亲吻,他的手慢慢收紧,本不想与她分离一刻。 不过一瞬之间,锦瑟口中的气息便被他掠夺了干净,几乎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极为蛮横霸道。 锦瑟被他牢牢的困在怀里,动弹不得,那用力的亲吻惹得她心口发紧,都不知什么时候往靠榻那处倒去。 周围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凉意,却抵不过他的热情如火,温度升温的极快,呼之间的磨和亲昵,是让她招架不住的气息。 一场事毕,沈甫亭的热情叫她颇为疲力尽,似乎无力再承受他的热情,直累的窝在他怀里,陷入昏睡。 沈甫亭却没有半点睡意,他看着毫无戒备缩卷在怀里的锦瑟,因为锦瑟的靠近主动而心喜,忍不住紧紧搂着她,一下下的亲,惹得她一下下轻哼,像只睡的小猫,娇软的不乐意。 他坏心一笑,乐此不疲的亲昵,可视线在触及到她纤细的脖子时便瞬间顿住了,那一抹明显的红痕太过刺眼,下手的人一定没有手下留情。 除了他,谁还会这样的机会……下手杀她的机会。 他眼里的笑慢慢消失,即便记不清楚之后的事情,之前的争吵却是记得的,如今自己身是血,外头殿中一片藉,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自己是什么样的状态。 先前他们就是在靠榻上争吵,靠榻上塌了这么大一块窟窿,这样的位子对应失去意识之前的姿势,就只能是锦瑟的脑袋。 他一时间力气尽失,心头发凉,无法控制的后怕。 锦瑟一觉醒来,依旧躺在沈甫亭的怀里,他们二人也从靠榻上到了榻,身上盖着薄被。 光透过琉璃窗子照进来,一块块剔透的颜映在殿里头极为温暖,殿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不再一片藉,外头也没了血腥味,这收拾的速度太快,叫她恍惚间都以为昨只是一场梦。 可身上的酸麻却提醒她本不是梦,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搂着她的沈甫亭便醒了。 他微微支起身子看来,清隽的眉眼沐浴在光下极为干净温和,越显面容皙白,“醒了?” 锦瑟轻“嗯”了一声,见他总算没有将昨的事情放在心上,心中便也安了下来,可取而代之却是更深的担心。 他是仙帝,多少只眼睛盯着他,昨的屠杀显然不可能瞒过人,他如今神志清醒倒是无人敢冒犯,倘若是一朝意识全失,又有谁会怕他? 就像先头那个无缘无故疯掉的仙帝,如今已是下落不明,无人知晓,只怕早早便被居心不良的仙分而食之,夺尽他的仙力修为。 沈甫亭若是如此,也难逃这样的下场,她需得快快找到法子制他体内的气。 不过她自来有信心,本不担心这个中的艰难,宠物的事,从来没有她搞不定的。 她想着伸手费力的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上,颐指气使娇道:“给我,都快折了。” 沈甫亭闻言眉眼一弯,出一抹笑来,伸手替她轻轻按起来,不过眉眼里的笑却慢慢淡了下来,似乎心不在焉。 锦瑟伸手点了点他眉间的折痕,开口宽宠物的心,“你不必担心气的事情,既然是我捏碎了你的玲珑心,我自然会替你想法子,你只需要好好待在我身边便好。” 沈甫亭闻言看了她许久,忽而一笑,那眉眼的笑比透过琉璃窗的光还要耀眼,他伸手将她整个搂抱进怀里,直低低道了一句,“好。” 沈甫亭答应下来以后确实做到了,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暂时制住了气,没再心气的事情,甚至连寂斐在妖界他都没有再去寻过,若是往以他的子,恐怕早早就已经动手,哪还会任由他光明正大在妖界? 有时候,锦瑟甚至能看见过寂斐进了大殿里头议事。 锦瑟本还好奇,可她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些事情上耽误,毕竟沈甫亭也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发作,发作起来确实没人能拦住他,委实可怕。 她每搜寻六道古籍,总是隐约中记得在什么地方看过仙笔录,其中零零散散讲了很多。 可惜她看过的东西太多了,往又四处游玩,脑子里的东西便会时不时清一清,免得挤得多了得难受,可如今却是懊恼,因为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看过! 第104章 锦瑟苦恼至极,恨不得撕烂了摆在眼前的古籍,身后传来的脚步声,锦她也不耐烦理。 沈甫亭站在她身后看了半晌,只觉在看一只炸了的小猫,自己跟自己发脾气。 他一笑,在她身后坐下,伸手搂过她的,将她抱进怀里,话间温和的给她顺,“你这些子怎么总是躁躁的,是不是来了小子?” 锦瑟闻言一阵苦恼,往后一靠,软在他怀里,憋屈懊恼的小表情很是惹人疼,“我看过一本仙笔录,上头有写着关于气的东西,可惜我记不清名字,不知要从何找起。” 沈甫亭闻言一顿,看向她眼底的青黑,只觉心疼,他低头贴向她的面颊,与她面贴面轻轻摩挲着,“你说的笔录我看过,确有讲到气,可是并没有本方法解决,那位走火入魔的仙我往也见过,如今早早寂灭了……” 那岂不是没了法子?! 锦瑟闻言一顿,猛然从他怀里坐起身,“你的意思是只有玲珑心才能救你?” 可是玲珑心早已不在,四万年前她亲手捏碎的,如今又怎么可能再找回来? 沈甫亭闻言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她重新搂进怀里,低声安抚道:“没有玲珑心也没有关系,我会有别的法子。” “你有什么法子?”锦瑟不信,以他的子若有别的法子,又怎么可能亲自从九重天上下到凡间,费尽周折的去取这颗玲珑心? 沈甫亭闻言不语,伸手点了点她眼下的一片青黑,轻轻笑起,“你看看自己眼下的青黑,像极了一种黑白球,它的眼圈就是黑的,看起来像是被人打过一般,你若是成了这样,可就不好看了。” 锦瑟闻言摸了摸自己眼下,也不知怎么的,见他这样说,心中便有些不喜,也不愿意让他看着了,直伸手去推他的膛,“你出去,不要待在我这处耽误我的事情。” 沈甫亭如今很是虚弱,被她轻轻一推,便推开了去。 锦瑟见他这般容易被推开,又有些不忍心,他这些子很累,面容有几许苍白,想来是用法力强行制体内的气,这般损耗下去,便是拿命数在补。 她颇为心疼,心中越发闷堵,那笔录没有用,她又要怎么办? 气与他并生,本不可能离而去,想要在不伤及他的情况下除去气,本不可能。 锦瑟想着越发恨恼往的自己,怎么就这般狠绝捏碎了那颗玲珑心,也不留一条后路,若是好好保存着,哪用得着这般烦恼? 沈甫亭被她微微推开却没有离开,依旧轻轻抱上来,将她揽进怀里,对着她低眉浅笑轻,“你先好好睡一觉,等醒了,我就告诉你法子。” 锦瑟如同抓住一救命稻草,“你可不要骗我,你现下可是连一刻都无法耽误。” 沈甫亭抬手捏了捏她软的脸颊,低声轻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印象之中沈甫亭确实没有骗过她。 锦瑟一时便也放宽了心,靠在他怀里头闭目养神。 这连着几实在太过劳累,她几乎没有好好睡一觉,如今沈甫亭已然有了法子,她的心弦便也松了下来,靠在他怀里没有多久便陷入了沉睡。 沈甫亭垂眼静静看着她,她睡觉的模样很像乖巧娇软,鲜红的瓣极为娇,微微张开轻轻吐,会传来极细微的呼声响,听着很是可。 沈甫亭最喜看她软绵绵的靠在自己怀里,毫无戒备的模样,可惜如今却是看一眼少一眼。 他不舍得松手,可惜时间不等人,他本没有办法制体内的气,他的意识已经一点点被蚕食,拖不了多久了…… 若是往,本无需害怕,如今却着实怕了,他怕自己会伤了她。 那些妖龙的尸首就已经证明他一旦入魔,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乐此不疲的进行着杀戮的游戏,残忍血腥。 他赌不起,也不敢赌,他怕万一哪一天手上沾的会是她的血…… 他甚至连想不敢…… 沈甫亭轻轻环抱着她,没有太用力,恐怕吵醒了她,看了许久,忍不住微微低头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声音低到暗哑,“锦瑟,不要太快忘了华年。” 不要太快忘记,至少心中有一点点他的位置。 寂斐在外头等了许久,才见沈甫亭从殿中出来。 沈甫亭见到他自然没有好脸,面越发沉沉,一言不发走到石案旁坐下。 二人坐着,皆是静默。 寂斐不急,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锦瑟,而沈甫亭却没有,如今九重天上看似平和,其实底下就是波涛汹涌,若不是看沈甫亭这些子依旧在处理朝政,恐怕早早就掀翻了天去。 神仙是最难管的,时时清心寡就代表着有,的深不代表没有,谁又不想做九重天上的主子?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知仙帝打算何离开,你需得知晓此事拖得越久就越棘手。” 沈甫亭当他如同空气一般,看不见,也听不见。 寂斐见状也不急,反正他迟早要走。 沈甫亭静静坐了许久,忽而开口,“她这些子胃口不好,不要总惯着她,让她吃那些甜腻的东西。 她睡觉喜睡在左边,抱她的时候不要太紧,要松一些……” 他说着,却再也说不出口,不舍得也不甘心,那齿之间全是苦涩之意,苦涩到一字不能言。 一想到往后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他就嫉妒的快要疯掉,一开口就让他的心拧得痛不生。 寂斐也不愿意听,他不愿听他们的甜,也不愿知晓他们之间的习惯! “仙帝不必和我说这些,我比你了解她。” 沈甫亭闻言坐了许久,终是不再开口,起身安静离去,他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偌大的琉璃中。 光照在琉璃窗上,细碎的尘屑在光下安静的飘舞,离去的人再无踪影,明明是光好时候,却空的让人心头难受。 锦瑟一觉睡的香甜,睡眼惺忪醒来,沈甫亭已经不在殿中,她心中牵挂着他说的那个法子,当即从榻上起身。 花嬷嬷见她起来,颇为言又止,“妖尊,您醒了?” 锦瑟咋闻这个称呼微微一怔,好像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旁人这般唤自己了,还真有些许不习惯。 “沈甫亭呢?” 花嬷嬷闻言没有回答,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锦瑟只觉得她今有些不对劲,觉到外头气息不对,也不再等她开口,当即一挥袖,带起一股气掀开了殿门。 寂斐领着众妖跪在外头,见她出来当即行礼,“臣等见过妖尊。” 锦瑟看着浩浩跪着殿外的妖,却不见沈甫亭的踪影,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直看向跪在一旁的匹相、匹献。 二人一脸平静,冲着她一叩,“属下见过妖尊。” 锦瑟心中咯噔一下,当即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转头进了殿中,里头果然没了沈甫亭的气息。zmIngr.CoM |